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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柬之点点头:“公文中讲,使团一行共一百六十六人,只找到了一百六十五具尸体……”
张柬之颤声道:“陛下,现在看来,这伙是假冒突特使之名,很可能就是杀死使团的凶手。”
卫士指着地上的一具死尸颤抖着道:“将军,这、这个人是羽林卫一小队队正葛通,他们是翌阳郡主的护从!”
张柬之轻声道:“陛下,突使团被杀,郡主遇刺身亡,一旦吉利可汗得知,战火即将重燃,此事已迫在眉睫!”
话音未落,殿外脚步声响,虎敬晖急匆匆地走进来:“陛下,翌阳郡主及其护从卫队全部遇刺身亡,尸体现在宫门外!”
武则天狠狠一拍桌子:“这个逆贼!立刻下旨通缉此贼!命左右卫连夜整装出城,务将假使团统统生擒,勿使一人漏网!”
中书舍人面色惊慌,赶忙站起身来,哆哆嗦嗦地将刚刚接到的那份加急文书呈了上来:“甘南道刚送来的六百里加急文书。”
突使团在武三思的护送下,出了南门,来到十里长亭,武三思方与始毕可汗拱手告别。使团大队隆隆远去,扬起一道烟尘。
这日晚,宰相张柬之正坐在中书省判事堂上,突然,中书舍人十万火急地推门进来,叫声“阁老”!张柬之一怔,惊问:“怎幺了?”
再说在那大明宫内,武则天看完那“六百里加急”公文后,抬起头问:“突使团全部被杀死在戈壁中……那,我们刚刚送走的是谁?”
张柬之接过公文,展开迅速看了一遍,他的脸色陡然大变,倒抽了一口凉气,“扑通”一声坐在了椅子里。中书舍人颤声道:“怎幺办?”
虎敬晖的声音颤抖着:“陛下,臣已请长乐亲王前来辨认,可尸体已遭歹人毁容难以辨清,但是尸身上有一件东西证实了翌阳郡主的身份。”
一滴冷汗缓缓淌过张柬之的面颊,脸部肌肉不停地颤抖。他没有立即回答。中书舍人道:“阁老,这件事太大了,是不是先压一压,暂时不要禀告皇帝,否则……”
虎敬晖率人冲进院子,登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。屋里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死尸。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惊叫,虎敬晖回头,发出叫声的是一名卫士。虎敬晖急忙问:“怎幺了?”
张柬之道:“公文中说,突特使团一行四十六人,以及我甘南道行军大总管麾下一百二十人的护卫队,全部被杀死在戈壁之中,普通的匪帮、马贼,绝没有这样的能力……”
虎敬晖走到尸体旁,果然,一具女尸横陈屋角,脸被剁得稀烂,已分辨不出本来面目。虎敬晖颤声问那卫士道:“你刚说,这些羽林卫是翌阳郡主的护从?”卫士答道:“正是。”
虎敬晖双手将玉镯呈到武则天面前,武则天接过来看了看,微微点了点头:“不错,这是今年元夕朕赐给翌阳郡主的。怎幺回事……这究竟是怎幺回事?”她呆呆地站在案前,脑子一片混乱。
再说虎敬晖奉武则天之命,率领千牛卫连夜挨家挨户搜查身上带着一份绝密名单的逃犯刘金。他们停在一家宅院门前,早已等候在那里的里长等人快步迎上。虎敬晖翻身下马,对众卫士厉声吼道:“一小队封闭所有出口,任何人不得随便出入!二小队包围院落!”
虎敬晖两目四下巡视着。忽然,女尸手腕上的一块玉镯吸引了他的目光。他大步走过去,慢慢地从尸体手腕上褪下了玉镯,借着灯光仔细观看,只见玉镯内环赫然刻着四个工整的篆书:“内侍监御”虎敬晖倒抽了一口凉气,缓缓站起身,自言自语道:“难道,这具女尸是、是——翌阳郡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