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,上面是柑橘香蕉等档次不高的水果。没有买主,小贩就浏览身边的行人。一
个小伙子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发现了哭泣的我,纳闷地盯着我,我斜了他一眼,他
「没辙!」我沉下脸说。有什么辙?在生活面前,大部分人从来就是无能为
「姐姐,我只是点到为止。我想让你知道,你有苦闷很正常,并不是小题大
郑好被我吓坏了,她后悔一连串说出那么多的话,这是她的毛病,她改不了。
一块还滴着血的伤口突然被别人刮了一下,受伤的人不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。
出一些有力度的话,可是由于过度愤怒,我的头脑已
经失去了平日的机敏,只剩下翻来覆去的一句:「不要脸,不要脸,不要脸!」
「色迷」把自行车扶了起来,大长腿往车上一跨,大龅牙一龇,骂了一句:
「臭娘儿们!」
「滚吧你,回去路上小心点,别把狗眼珠子掉出来!」我忽地站起来,用尽
最后的力气,疯了似的喊着。
大龅牙扬起手,对着我做了一个下流手势,踩上车轮走了。
我这才感到自己的腰有些疼。
突然,一双柔软温热的手轻轻按在了我拄着腰眼的双手上。
我猛回头,郑好那双秀气的眼睛正热泪盈眶地望着我。
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人破口对骂。虽然是为了发泄。但心里
很不是滋味。我毕竟从来不是一个泼妇。
和郑好再次分手以后,我去买了菜。
走在昏暗的楼道上,楼道上一股葱油和烤肉的味道,邻居们已在准备晚餐了。
推开门,刚一进去,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气味便迎面扑鼻而来,我的眼眶一下
子湿了。
儿子屋里有电视声。我不知怎么紧张起来,这种紧张最主要是我不知怎么去
面对他。
为了增大房屋的面积,北方人都习惯于把阳台用铝合金玻璃窗封闭起来,然
后在那湖蓝色的玻璃的一角割一个圆窟窿,插上排油烟机的塑料管子。于是,阳
台就成了厨房,厨房就升格为餐厅。
一扇门窗把餐厅和阳台隔成两个世界。
我进了厨房,双手撑着洗手台,任由水哗哗的流着冲刷着菜叶发呆。
天,我该怎么办,去死吗?
那就去死吧,无疑死是个最好的解脱办法,可,儿子还这么小,我怎么放心。
不知不觉泪已在脸上流成了河。胸腔里像灌满了铅水,沉痛得咽不下,扒不出。
刀滑在了手指上。我晕晕地去拿纸巾,旁边,一只手伸过来,手上是白白的